阿修羅(並非遲交,而是主催眼殘沒看到。)
整個浴室滿是蒸氣,嘩嘩的水聲接連不斷,青年放鬆的閉起雙眸任著自蓮蓬頭灑下的
熱水洗刷掉整日下來的污濁,水珠不停落在青年俊秀的臉龐,滑過身軀落至地面,低下頭斂
起的眼眸緩地睜開,適應著浴室裡潔亮的燈光,一個動作旋緊了開關,大量的水也在瞬間止
住,些許的水滴像根不上回去的腳步似而掉落下去。
嘩啦一聲,兩腳依序的踩進浴缸之後再浸泡全身,過量的熱水也滿溢出了容器,青年
舒坦的倚躺著,伸手將濕潤的瀏海向後梳去,珀黃色的眼眸顯得倦累又闔了上。
「看來和以前差的多了……」他輕聲嘆惋著過去。
作為一個體育老師,自然的會認為體能是作為學生最為重要的一點,沒有那份體力再
哪來的精神可言?讀書又怎麼能認真?自視如此,但也確實能夠讓體內的含氧量增加而不會
有昏昏欲睡的情形發生。
現在的學生這般的不以為意……仔細想想,似乎也不是這麼回事?青年擰起了眉宇,
思索起了曾被請去校長室約談的情況。
「阿修羅老師你知道問題點再哪嗎?」坐在阿修羅前方的大家長困擾的開口道。
「或多或少」開始對自己的教育方針感到茫然。
「必須改,知道嗎?」
「……知道。」
「他們還小,而且體育課不是在訓練軍人。」校長嘆著氣,只是對著阿修羅擺了擺手
也沒再多說些什麼,起身準備離開的阿修羅,出去前禮貌性的向著坐在椅上的上級一點頭才
離開。
過於嚴苛嗎?
想起課堂中學生們所表現出來的態度、神情是那麼的百般不情願,即使如此還是得聽
從作為老師——我所講的話,儘管他們的心裡再怎麼厭惡自己,也一直都保持著蠻不在乎的
態度,不過是為了學生好也盡了自己的本分罷了。
阿修羅長吁一口氣,無解的思緒宛如絲線纏繞到糾結不清,整個人無力的沉進水裡深
思。
✎___
「跑完兩圈操場後回原地集合。」身著長袖體育服,面無表情的站在台階上發號施
令,體育科的教師阿修羅用一如往常的態度這麼對著學生說道,原本毫無精神可言的學生們
察覺其中反常而紛紛訝異的望向阿修羅。有個學生微微張口似乎想提出疑問,他也只是睨了
眼便拿起了掛在頸上的哨子吹下以示動作的開始,果斷的不打算給學生機會提問。
跑步終究還是這門課程乏味的一個動作,百般不情願的學生儘管因為阿修羅比起往常
減少了三圈而感到喜悅,無味的必要過程卻還是讓他們紛紛嘆氣了起來,卻沒有半個人敢歇
下動作跑了起來。
一會兒學生們也緩地跑了半圈左右,還站在原地的阿修羅突然有了動作,取下了頸上
的哨子從台階上走了下來並踏上以紅色為主色的跑道。一點一點的增加了跑步的速度,從後
頭逐漸的追過比自己早出發許久的學生,呼吸也絲毫未有紊亂,輕輕鬆鬆的超越了最前方的
學生。
看著老師從第一次教課之後便再也沒有跟著大家跑步,學生們儘是不約而同的發出疑
惑的聲音,也有些學生覺得有趣而拚命的想追上阿修羅的步伐。
回到了原處,教師的狀態怎麼看都不像有運動過的跡象,相反地,階下的學生們不是
氣喘吁吁的就是已經攤坐在地上,因為阿修羅的關係,原本沒有幹勁的學生們不知為何的跟
著他的步伐也跑的愈來愈快,還不懂得呼吸上的調節只是隨著一時衝動和群體的動作而追趕
上去,想當然的,還是沒一個能與阿修羅並肩齊走。
「哈…老師今天…怎麼一起跑了?」難得有學生敢這樣直接和他對話,阿修羅只是瞇
著珀黃色的眸子瞧他一眼,問話的學生不寒而慄的馬上閉緊了嘴當做從來沒問過似。
「整隊。」他說話的聲音不算大卻足以讓整個班級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這兩節課只准在籃球場上自由活動,開始動作。」他頓了會兒才開口,台階下
傳來的反應似乎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他頭疼的嘆了口氣,嘴裡喃喃說著「改變教育方針
……就是這樣放著他們嗎」
學生一個接一個的在阿修羅的面前解散開,阿修羅也鬆了口氣似的蹲下了身坐了下
來。他仰著頭看著晴朗無雲的天,吐不出煩惱似的頻頻嘆著氣,這種事情本身也就是自己的
意思,需要做出改變也只是校長的命令罷了,和那群人沒什麼好說的,和學生之間更不需要
有什麼多餘的交心舉動。
「沒必要……」他閉起了雙眸,然後被球體近距離撞擊地面所發出的聲響而又睜開了
眸,與下方的學生對到了眼,阿修羅並沒有出聲提問,只是單純的認為這個學生會有這樣的
舉動必有其目的。
「老師要一起打球嗎?」少年提出了疑問。
「恕我拒絕。」阿修羅眼眉一挑的瞧著那自然的神情看。
吃了閉門羹的少年也只是搔搔臉頰,邊運著球回到球場上,看著幾個同學看了看他東
說一點西講一點的,再來有視線投射到自己這兒,只是看著三五成群的學生們不解的稍擰了
下眉宇注視著,那一團人馬上又散了開,為此阿修羅又是一個嘆氣,只不過是惰於去理解的
嘆氣。
✎___
持續了幾個月之後,再也沒被其他老師閒言閒語些什麼,這倒不成問題,連校長每每
經過操場露出的一抹笑意似乎也告訴著自己這樣就是恰到好處的方法。
只要剛剛好就可以了。
基本該做的有做到,看著學生們也沒一個懶散不動的,再球場上展現出了與其他學生
無異的每一個動作再此時也令這個體育老師感到有些欣慰,儘管心中多少還是有對於自己教
學方式的堅持,但也比過往那般嚴格讓他們感到無趣還來得好上許多。
「阿修羅老師教師節快樂呀。」
隔壁坐的老師突地這麼一個搭話令他露骨的表現出了錯愕的模樣,對方似也覺得這表
情新鮮而耐不住的噗哧的笑了出聲,一邊說著「你也有這種表情呀」一邊抹去了眼角被激出
的生理淚水,阿修羅當下的選擇便是無視了他。
目光放回了桌面,看著明顯多出來的幾張紙讓他感到幾分莫名,稍稍偏頭瞥了眼那數
量怎麼看也比自多上許多的桌面,隔壁老師笑了笑「每到這時候總會有許多學生們的心意
阿」阿修羅抬眸不語的看他一眼才放回自己桌上的卡片。
「心意嗎……」緩地從桌上拿了起來,明明同樣是紙張卻覺得這樣的觸感無比陌生,
皺著眉直接拉開了抽屜抽出了把美工刀,往前推出了幾公分再迅速的一刀劃開了信封,拿捏
剛好的力道並沒有傷及內容物,隔壁的老師倒看的瞠目結舌,沒一會兒又變回了那一貫柔和
的笑意。
「是阿,心意呢。」隔壁有意無意的附和了句。
一個人靜靜的閱讀著信封裡頭厚厚的信紙,每一張信紙上面都有記錄著當天的日期、
天氣,第一張的描述開始似乎也是自己教的這班學生的開始,雖然還未看到最後心理卻已有
個底明白是誰寫下的了。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學生細細的寫下了自己觀察下來的狀
況,班上的同學們要上自己的課前與課後,亦或是平時有提及自己的一切好壞全再裡面。
看著信裡還敘述著自己曾在學生們散了去獨自找著遺失物、拿著籃球自己在人散去之
後的練投,還有時常有事沒事就在操場上跑起步來……阿修羅難得的露出了複雜的表情,真
不知該說是學生留意的多、觀察入微,還是該說他有跟蹤的癖好亦或是最沒有根據可言的巧
合。
「您的好大家都知道的。」
「謝謝您,教師節快樂。」
看完了最後一行,也只是寫上了班級而未署名寫下這份記錄的人是誰。阿修羅呼出了
口氣,然後嘴角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角度。
「竟有仰慕自己的學生存在……真是令人驚喜。」
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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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洗刷掉整日下來的污濁,水珠不停落在青年俊秀的臉龐,滑過身軀落至地面,低下頭斂
起的眼眸緩地睜開,適應著浴室裡潔亮的燈光,一個動作旋緊了開關,大量的水也在瞬間止
住,些許的水滴像根不上回去的腳步似而掉落下去。
嘩啦一聲,兩腳依序的踩進浴缸之後再浸泡全身,過量的熱水也滿溢出了容器,青年
舒坦的倚躺著,伸手將濕潤的瀏海向後梳去,珀黃色的眼眸顯得倦累又闔了上。
「看來和以前差的多了……」他輕聲嘆惋著過去。
作為一個體育老師,自然的會認為體能是作為學生最為重要的一點,沒有那份體力再
哪來的精神可言?讀書又怎麼能認真?自視如此,但也確實能夠讓體內的含氧量增加而不會
有昏昏欲睡的情形發生。
現在的學生這般的不以為意……仔細想想,似乎也不是這麼回事?青年擰起了眉宇,
思索起了曾被請去校長室約談的情況。
「阿修羅老師你知道問題點再哪嗎?」坐在阿修羅前方的大家長困擾的開口道。
「或多或少」開始對自己的教育方針感到茫然。
「必須改,知道嗎?」
「……知道。」
「他們還小,而且體育課不是在訓練軍人。」校長嘆著氣,只是對著阿修羅擺了擺手
也沒再多說些什麼,起身準備離開的阿修羅,出去前禮貌性的向著坐在椅上的上級一點頭才
離開。
過於嚴苛嗎?
想起課堂中學生們所表現出來的態度、神情是那麼的百般不情願,即使如此還是得聽
從作為老師——我所講的話,儘管他們的心裡再怎麼厭惡自己,也一直都保持著蠻不在乎的
態度,不過是為了學生好也盡了自己的本分罷了。
阿修羅長吁一口氣,無解的思緒宛如絲線纏繞到糾結不清,整個人無力的沉進水裡深
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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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完兩圈操場後回原地集合。」身著長袖體育服,面無表情的站在台階上發號施
令,體育科的教師阿修羅用一如往常的態度這麼對著學生說道,原本毫無精神可言的學生們
察覺其中反常而紛紛訝異的望向阿修羅。有個學生微微張口似乎想提出疑問,他也只是睨了
眼便拿起了掛在頸上的哨子吹下以示動作的開始,果斷的不打算給學生機會提問。
跑步終究還是這門課程乏味的一個動作,百般不情願的學生儘管因為阿修羅比起往常
減少了三圈而感到喜悅,無味的必要過程卻還是讓他們紛紛嘆氣了起來,卻沒有半個人敢歇
下動作跑了起來。
一會兒學生們也緩地跑了半圈左右,還站在原地的阿修羅突然有了動作,取下了頸上
的哨子從台階上走了下來並踏上以紅色為主色的跑道。一點一點的增加了跑步的速度,從後
頭逐漸的追過比自己早出發許久的學生,呼吸也絲毫未有紊亂,輕輕鬆鬆的超越了最前方的
學生。
看著老師從第一次教課之後便再也沒有跟著大家跑步,學生們儘是不約而同的發出疑
惑的聲音,也有些學生覺得有趣而拚命的想追上阿修羅的步伐。
回到了原處,教師的狀態怎麼看都不像有運動過的跡象,相反地,階下的學生們不是
氣喘吁吁的就是已經攤坐在地上,因為阿修羅的關係,原本沒有幹勁的學生們不知為何的跟
著他的步伐也跑的愈來愈快,還不懂得呼吸上的調節只是隨著一時衝動和群體的動作而追趕
上去,想當然的,還是沒一個能與阿修羅並肩齊走。
「哈…老師今天…怎麼一起跑了?」難得有學生敢這樣直接和他對話,阿修羅只是瞇
著珀黃色的眸子瞧他一眼,問話的學生不寒而慄的馬上閉緊了嘴當做從來沒問過似。
「整隊。」他說話的聲音不算大卻足以讓整個班級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這兩節課只准在籃球場上自由活動,開始動作。」他頓了會兒才開口,台階下
傳來的反應似乎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他頭疼的嘆了口氣,嘴裡喃喃說著「改變教育方針
……就是這樣放著他們嗎」
學生一個接一個的在阿修羅的面前解散開,阿修羅也鬆了口氣似的蹲下了身坐了下
來。他仰著頭看著晴朗無雲的天,吐不出煩惱似的頻頻嘆著氣,這種事情本身也就是自己的
意思,需要做出改變也只是校長的命令罷了,和那群人沒什麼好說的,和學生之間更不需要
有什麼多餘的交心舉動。
「沒必要……」他閉起了雙眸,然後被球體近距離撞擊地面所發出的聲響而又睜開了
眸,與下方的學生對到了眼,阿修羅並沒有出聲提問,只是單純的認為這個學生會有這樣的
舉動必有其目的。
「老師要一起打球嗎?」少年提出了疑問。
「恕我拒絕。」阿修羅眼眉一挑的瞧著那自然的神情看。
吃了閉門羹的少年也只是搔搔臉頰,邊運著球回到球場上,看著幾個同學看了看他東
說一點西講一點的,再來有視線投射到自己這兒,只是看著三五成群的學生們不解的稍擰了
下眉宇注視著,那一團人馬上又散了開,為此阿修羅又是一個嘆氣,只不過是惰於去理解的
嘆氣。
✎___
持續了幾個月之後,再也沒被其他老師閒言閒語些什麼,這倒不成問題,連校長每每
經過操場露出的一抹笑意似乎也告訴著自己這樣就是恰到好處的方法。
只要剛剛好就可以了。
基本該做的有做到,看著學生們也沒一個懶散不動的,再球場上展現出了與其他學生
無異的每一個動作再此時也令這個體育老師感到有些欣慰,儘管心中多少還是有對於自己教
學方式的堅持,但也比過往那般嚴格讓他們感到無趣還來得好上許多。
「阿修羅老師教師節快樂呀。」
隔壁坐的老師突地這麼一個搭話令他露骨的表現出了錯愕的模樣,對方似也覺得這表
情新鮮而耐不住的噗哧的笑了出聲,一邊說著「你也有這種表情呀」一邊抹去了眼角被激出
的生理淚水,阿修羅當下的選擇便是無視了他。
目光放回了桌面,看著明顯多出來的幾張紙讓他感到幾分莫名,稍稍偏頭瞥了眼那數
量怎麼看也比自多上許多的桌面,隔壁老師笑了笑「每到這時候總會有許多學生們的心意
阿」阿修羅抬眸不語的看他一眼才放回自己桌上的卡片。
「心意嗎……」緩地從桌上拿了起來,明明同樣是紙張卻覺得這樣的觸感無比陌生,
皺著眉直接拉開了抽屜抽出了把美工刀,往前推出了幾公分再迅速的一刀劃開了信封,拿捏
剛好的力道並沒有傷及內容物,隔壁的老師倒看的瞠目結舌,沒一會兒又變回了那一貫柔和
的笑意。
「是阿,心意呢。」隔壁有意無意的附和了句。
一個人靜靜的閱讀著信封裡頭厚厚的信紙,每一張信紙上面都有記錄著當天的日期、
天氣,第一張的描述開始似乎也是自己教的這班學生的開始,雖然還未看到最後心理卻已有
個底明白是誰寫下的了。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學生細細的寫下了自己觀察下來的狀
況,班上的同學們要上自己的課前與課後,亦或是平時有提及自己的一切好壞全再裡面。
看著信裡還敘述著自己曾在學生們散了去獨自找著遺失物、拿著籃球自己在人散去之
後的練投,還有時常有事沒事就在操場上跑起步來……阿修羅難得的露出了複雜的表情,真
不知該說是學生留意的多、觀察入微,還是該說他有跟蹤的癖好亦或是最沒有根據可言的巧
合。
「您的好大家都知道的。」
「謝謝您,教師節快樂。」
看完了最後一行,也只是寫上了班級而未署名寫下這份記錄的人是誰。阿修羅呼出了
口氣,然後嘴角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角度。
「竟有仰慕自己的學生存在……真是令人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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