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布
(一)
「我是數學代課老師,柯布。」柯布轉身把自己的名字寫到黑板上,但也
沒漏聽身後台下學生的竊竊私語。
「看起來好恐怖喔。」
「臉上那是刺青還是紋身呀……」
「比起老師,說是黑道還比較像呢。」
「噓,小聲點,會被聽到的啦。」
學生會有這樣子的想法他是一點都不意外,反正……猜測裡頭的確有一半
算是正確的,可他沒笨到會讓人抓到那些把柄來威脅他。
「李那傢伙因為車禍受傷住院,他不在的這段期間,數學課就由我負責,
然後,雖然我並非代理導師,但李有拜託我,所以我同時也會監督你們其他的
課業還有班上的秩序,有任何問題嗎?」
整班的學生全被他的被氣勢嚇得鴉雀無聲,柯布有些不耐煩的用指節敲了
敲講桌桌面,「十秒內沒人回應的話,我就當作你們全都沒問題。」
有隻手顫抖著舉了起來,「呃……柯布老師,可以請問您跟李老師的關係
嗎?」會用『那傢伙』來稱呼對方,這樣到底算關係好還是不好。
「關係嘛……」柯布思考了下才回答,「喔,我跟他住在一起。」
「欸……?咦!」學生們(中一部份的女生)情緒瞬間高漲,馬上有下一
隻手舉起,「老師!所以李老師是你男朋友嗎?」
「哼,你們覺得呢?」聽到這問題,柯布以冷笑來回應,不承認也不否
認,「再說,要也是我當他男朋友吧,好啦,看來你們是沒問題了,給我翻開
課本第二章第四節,我們開始上課。」
(二)
下課時間,柯布站在走廊上,完全無視其他班級不認識他而在被後指指點
點的學生「喂……是我,李的情況如何?……還沒清醒嗎?好,我知道了,這
邊結束後我會過去一趟。今天那邊有什麼狀況?」他沉默了許久,仔細聆聽另
一方的報告,「大致上沒問題,但是Mr.Brown那邊我想親自走一趟,就這
樣。」
把手機收進口袋裡,柯布向從發現他後就一直用憤恨眼神看著他的男學生
露出挑釁的微笑「怎麼了?小鬼,在思考著要怎麼宣揚我的事蹟然後把我趕出
這個校園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沃蘭德的問句尖銳且直接,其中包含著怒意與警
戒,「我記得你們是不動學校這塊的。」
「是呀,我吩咐過,他們的確不會碰這裡。」伸進西裝外套的暗袋裡掏出
菸盒,在想起這裡是校園後聳聳肩又放了回去,「你認識李吧?三班導師。」
「我知道,他『現在』跟你們組織沒關係吧?不是只是單純的車禍……難
道……?」沃蘭德的手握緊又鬆開,緊緊咬著下唇,過了數秒才再度開口,
「他又回去你們那邊了?」
「沒有,他要回來我也不會準,他那種人生存不下去的。」柯布扔了一疊
照片和資料給他,「要上課了,這給你,不願意協助我們也罷,但希望你至少
別妨礙我們。」
「那也要我知道詳情之後再來判斷。」身後有著若隱若現的人形,沃蘭德
將柯布給的東西收好「正義自然會站在正確的那方。」
「隨便,反正我負起責任來幫那傢伙代課,你別來搗亂就好。」
(三)
現在這年頭教師還真不好當。
自己才剛來代課兩小時,據說就有十幾通電話來關切了,雖說都被各方勢
力擋回去了,但還是小心為上得好。
「剛剛上課中叫你們圈起來的那五題是今天的回家作業,明天我會抽查,
被我發現沒寫的明天作業就加倍。」
台下傳來的哀嚎聲讓他皺起眉頭,「在唉唉叫今天就直接加倍,如果這幾
天大家都有乖乖寫,那假日就沒有作業讓你們輕鬆去玩。」
果然,馬上變成了歡呼聲。
柯布沒有馬上離開,反而留在教室裡回答學生的問題,順便瞭解一下班上
的狀況,「我留手機號碼給你們,畢竟我只是代課,沒課的時間通常不會待在
學校,有什麼問題就連絡我,盡量用傳簡訊的,或是LINE也可以。」
在心中衡量了下之後可能發生的狀況,他補上一句,「真的很嚴重的問題
就直接打給我。」心中隱隱約約有著不好的預感,而他的直覺向來很準確。
恐怕,這次的事件不是那麼容易處理。
他離開時,教室裡只剩下兩三位學生,才剛踏出教室,沃蘭德就擋下他。
「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可是趕著去探望李那傢伙。」
「我要跟你去。」
挑眉,對於沃蘭德意外的要求柯布一瞬間也不知道該答應還是拒絕,最後
他決定妥協,以對方的個性就算拒絕了也會自己偷偷跟來,況且如果對方得知
來龍去脈後願意幫助他們也是好事。
「你要來是可以,但是不可以告知其他人你看到、聽到的一切,我們好不
容易才把騷動壓到最低,如果爆發開來影響的可是整座城鎮。」「這我清楚,
畢竟連你都出動了,這點就是最好的證明。」沃蘭德把之前交付的資料還給柯
布「事情解決你就不會再踏進學校一步,我是為了這個目的,別想太多。」
「嘖,討人厭的小鬼,走啦。」
(四)
「李之前有跟我提過,有其他組織計畫把毒品流入校園之內,當時我叫他
不要管我自然會處理,但很顯然就算他放手不管,麻煩事也會自動找上門。」
看著躺上病床上,毫無血色的臉頰可以說是跟床單一樣白,只能從隨呼吸起浮
的胸膛判斷他還活著的李,柯布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
「你怎麼確定他不是因為沒聽你的話私下去調查?」沒椅子的沃蘭德只好
作在病床上,「很多人都是這樣死的喔。」
「他沒聽的話,在告訴我的隔天就會死。」
「你怎麼知道?」「直覺。」
沃蘭德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個答案。
安全起見,柯布開著車在城裡晃了一大圈甩掉所有跟蹤者才把沃蘭德送回
家。
「其實不必那麼麻煩,就算有人攻擊,我也有辦法反擊的。」
「不牽扯沒有關係的人進來是我的準則,如果是之前的『那件事』我一定
隨便找個地方丟你下車,但是這次,你並非關係者,所以不行。」
「沒想到你還算有良心,柯、布、老、師。」
「……幹,不要用那種語調叫我,聽起來就噁心。」
親眼看沃蘭德平安進了家門,柯布拿起手機撥了號碼,「我現在要過去你
那邊一趟,有事要委託你去辦。」
(五)
「我說……你們呀……也該適可而止了。」學校偏僻的角落聚集著五六位
學生,手上交換著金錢以及一包包灰白色的粉末,正當交易完成,大家正要作
鳥獸散時,唯一的通道被一個穿著西裝的身影給擋著,「用這東西呀,只有壞
處,沒任何好處可言啊,小鬼們。」
柯布從最前面的學生手上拿起毒品「用看的就知道是劣等貨,為了這點東
西你們居然願意幹那些偷竊搶劫的勾當……」
「你懂什麼?」李所帶班級的班長全身顫抖著大吼,「每個大人就只會叫
我們一直唸書唸書唸書,把自己辦不到的事全化成期望加之於我們身上,我們
只不過是讓自己放鬆,這有什麼不對!」
那一瞬間,柯布的眼神變得更加兇狠且凌厲「所以說,你們為了放鬆
……甚至可以不把人命不當一回事?」
「什麼?」
「你們的李老師根本不是因為車禍而住院,他呀,擔心你們所以跟在身
後,結果被刺了二十七刀,差點死亡。」柯布掏出小刀,捲起左腕的袖子「作
為對你們的勸告還有懲罰,讓你們看看所謂的惡夢吧。」血噴灑而出的一瞬
間,不可思議的魚型怪物出現在柯布身後。
「好好見識死亡吧,在我面前。」
(六)
「聽說你教得不錯,而且學生都好喜歡你變得超乖的,乾脆柯布你直接轉
職來當老師算了。」李精神奕奕的靠在醫院頂樓的欄杆上。
一旁抽著菸的柯布露出苦笑,「那可就免了,為了代課,我這邊可是累積
了一堆事務等我回去好好處理。」
李伸出拳頭「總之,這次多謝你了。」
「那麼客氣做什麼,」柯布的拳頭碰上對方的,「我的好兄弟。」
「我是數學代課老師,柯布。」柯布轉身把自己的名字寫到黑板上,但也
沒漏聽身後台下學生的竊竊私語。
「看起來好恐怖喔。」
「臉上那是刺青還是紋身呀……」
「比起老師,說是黑道還比較像呢。」
「噓,小聲點,會被聽到的啦。」
學生會有這樣子的想法他是一點都不意外,反正……猜測裡頭的確有一半
算是正確的,可他沒笨到會讓人抓到那些把柄來威脅他。
「李那傢伙因為車禍受傷住院,他不在的這段期間,數學課就由我負責,
然後,雖然我並非代理導師,但李有拜託我,所以我同時也會監督你們其他的
課業還有班上的秩序,有任何問題嗎?」
整班的學生全被他的被氣勢嚇得鴉雀無聲,柯布有些不耐煩的用指節敲了
敲講桌桌面,「十秒內沒人回應的話,我就當作你們全都沒問題。」
有隻手顫抖著舉了起來,「呃……柯布老師,可以請問您跟李老師的關係
嗎?」會用『那傢伙』來稱呼對方,這樣到底算關係好還是不好。
「關係嘛……」柯布思考了下才回答,「喔,我跟他住在一起。」
「欸……?咦!」學生們(中一部份的女生)情緒瞬間高漲,馬上有下一
隻手舉起,「老師!所以李老師是你男朋友嗎?」
「哼,你們覺得呢?」聽到這問題,柯布以冷笑來回應,不承認也不否
認,「再說,要也是我當他男朋友吧,好啦,看來你們是沒問題了,給我翻開
課本第二章第四節,我們開始上課。」
(二)
下課時間,柯布站在走廊上,完全無視其他班級不認識他而在被後指指點
點的學生「喂……是我,李的情況如何?……還沒清醒嗎?好,我知道了,這
邊結束後我會過去一趟。今天那邊有什麼狀況?」他沉默了許久,仔細聆聽另
一方的報告,「大致上沒問題,但是Mr.Brown那邊我想親自走一趟,就這
樣。」
把手機收進口袋裡,柯布向從發現他後就一直用憤恨眼神看著他的男學生
露出挑釁的微笑「怎麼了?小鬼,在思考著要怎麼宣揚我的事蹟然後把我趕出
這個校園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沃蘭德的問句尖銳且直接,其中包含著怒意與警
戒,「我記得你們是不動學校這塊的。」
「是呀,我吩咐過,他們的確不會碰這裡。」伸進西裝外套的暗袋裡掏出
菸盒,在想起這裡是校園後聳聳肩又放了回去,「你認識李吧?三班導師。」
「我知道,他『現在』跟你們組織沒關係吧?不是只是單純的車禍……難
道……?」沃蘭德的手握緊又鬆開,緊緊咬著下唇,過了數秒才再度開口,
「他又回去你們那邊了?」
「沒有,他要回來我也不會準,他那種人生存不下去的。」柯布扔了一疊
照片和資料給他,「要上課了,這給你,不願意協助我們也罷,但希望你至少
別妨礙我們。」
「那也要我知道詳情之後再來判斷。」身後有著若隱若現的人形,沃蘭德
將柯布給的東西收好「正義自然會站在正確的那方。」
「隨便,反正我負起責任來幫那傢伙代課,你別來搗亂就好。」
(三)
現在這年頭教師還真不好當。
自己才剛來代課兩小時,據說就有十幾通電話來關切了,雖說都被各方勢
力擋回去了,但還是小心為上得好。
「剛剛上課中叫你們圈起來的那五題是今天的回家作業,明天我會抽查,
被我發現沒寫的明天作業就加倍。」
台下傳來的哀嚎聲讓他皺起眉頭,「在唉唉叫今天就直接加倍,如果這幾
天大家都有乖乖寫,那假日就沒有作業讓你們輕鬆去玩。」
果然,馬上變成了歡呼聲。
柯布沒有馬上離開,反而留在教室裡回答學生的問題,順便瞭解一下班上
的狀況,「我留手機號碼給你們,畢竟我只是代課,沒課的時間通常不會待在
學校,有什麼問題就連絡我,盡量用傳簡訊的,或是LINE也可以。」
在心中衡量了下之後可能發生的狀況,他補上一句,「真的很嚴重的問題
就直接打給我。」心中隱隱約約有著不好的預感,而他的直覺向來很準確。
恐怕,這次的事件不是那麼容易處理。
他離開時,教室裡只剩下兩三位學生,才剛踏出教室,沃蘭德就擋下他。
「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可是趕著去探望李那傢伙。」
「我要跟你去。」
挑眉,對於沃蘭德意外的要求柯布一瞬間也不知道該答應還是拒絕,最後
他決定妥協,以對方的個性就算拒絕了也會自己偷偷跟來,況且如果對方得知
來龍去脈後願意幫助他們也是好事。
「你要來是可以,但是不可以告知其他人你看到、聽到的一切,我們好不
容易才把騷動壓到最低,如果爆發開來影響的可是整座城鎮。」「這我清楚,
畢竟連你都出動了,這點就是最好的證明。」沃蘭德把之前交付的資料還給柯
布「事情解決你就不會再踏進學校一步,我是為了這個目的,別想太多。」
「嘖,討人厭的小鬼,走啦。」
(四)
「李之前有跟我提過,有其他組織計畫把毒品流入校園之內,當時我叫他
不要管我自然會處理,但很顯然就算他放手不管,麻煩事也會自動找上門。」
看著躺上病床上,毫無血色的臉頰可以說是跟床單一樣白,只能從隨呼吸起浮
的胸膛判斷他還活著的李,柯布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
「你怎麼確定他不是因為沒聽你的話私下去調查?」沒椅子的沃蘭德只好
作在病床上,「很多人都是這樣死的喔。」
「他沒聽的話,在告訴我的隔天就會死。」
「你怎麼知道?」「直覺。」
沃蘭德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個答案。
安全起見,柯布開著車在城裡晃了一大圈甩掉所有跟蹤者才把沃蘭德送回
家。
「其實不必那麼麻煩,就算有人攻擊,我也有辦法反擊的。」
「不牽扯沒有關係的人進來是我的準則,如果是之前的『那件事』我一定
隨便找個地方丟你下車,但是這次,你並非關係者,所以不行。」
「沒想到你還算有良心,柯、布、老、師。」
「……幹,不要用那種語調叫我,聽起來就噁心。」
親眼看沃蘭德平安進了家門,柯布拿起手機撥了號碼,「我現在要過去你
那邊一趟,有事要委託你去辦。」
(五)
「我說……你們呀……也該適可而止了。」學校偏僻的角落聚集著五六位
學生,手上交換著金錢以及一包包灰白色的粉末,正當交易完成,大家正要作
鳥獸散時,唯一的通道被一個穿著西裝的身影給擋著,「用這東西呀,只有壞
處,沒任何好處可言啊,小鬼們。」
柯布從最前面的學生手上拿起毒品「用看的就知道是劣等貨,為了這點東
西你們居然願意幹那些偷竊搶劫的勾當……」
「你懂什麼?」李所帶班級的班長全身顫抖著大吼,「每個大人就只會叫
我們一直唸書唸書唸書,把自己辦不到的事全化成期望加之於我們身上,我們
只不過是讓自己放鬆,這有什麼不對!」
那一瞬間,柯布的眼神變得更加兇狠且凌厲「所以說,你們為了放鬆
……甚至可以不把人命不當一回事?」
「什麼?」
「你們的李老師根本不是因為車禍而住院,他呀,擔心你們所以跟在身
後,結果被刺了二十七刀,差點死亡。」柯布掏出小刀,捲起左腕的袖子「作
為對你們的勸告還有懲罰,讓你們看看所謂的惡夢吧。」血噴灑而出的一瞬
間,不可思議的魚型怪物出現在柯布身後。
「好好見識死亡吧,在我面前。」
(六)
「聽說你教得不錯,而且學生都好喜歡你變得超乖的,乾脆柯布你直接轉
職來當老師算了。」李精神奕奕的靠在醫院頂樓的欄杆上。
一旁抽著菸的柯布露出苦笑,「那可就免了,為了代課,我這邊可是累積
了一堆事務等我回去好好處理。」
李伸出拳頭「總之,這次多謝你了。」
「那麼客氣做什麼,」柯布的拳頭碰上對方的,「我的好兄弟。」